【小郑x嘎】后继者
warning：龙嘎前提，大龙儿子x嘎
※ 看了小河太太《明年今日》产生的邪门脑洞，忍不住还是摸了，能接受再看比心~
有时候我觉得那个内蒙人更像我爸。倒不是说长相，我长得跟我亲爸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大眼睛大鼻子，哪都大，按我爸的话说，长得奇怪。听到我爸这样一损俱损的评价，内蒙人先我一步反击我爸，哪有你这么说儿子的，我们小宝帅着呢。
我为他十六年如一日叫我小宝而无语，明明那只是刚出生没起名字时的临时称呼，他却一直这么叫。
我现在已经和他一样高了，可他柔着嗓子的一声小宝让我瞬间又成了十年前去草原必须让他抱着才敢骑马的怂包小屁孩，一点都不狂劲。但没办法，他抬起圆手揉揉我头发，我就只能应下。
他笑着说别听你爸胡说，我心想我根本没在意，我爸说话一直很随便，甚至我长大后得知他给我起的第一个名字就叫随便，被我妈和我奶一顿暴打。
他见我不说话，又拍拍我的头，我哼了一声，意识到刚才注意力都被他的兔牙吸引了，大概两年前我发现自己喜欢观察他身上的小细节。他一笑起来双眼皮褶皱变得更深，眼角纹路常常引发我爸的吐槽，老皱旧。此刻也是一样，我爸怼他又皱了。要不是我看出来我爸望向他的眼睛里闪着星星，我大概会像他帮我说话那样跳出来维护他，可我什么也没做，默默在心里狂翻白眼。
之所以会有他更像我爸的错觉，是因为他对我的事总是格外上心。我房间有好大一个柜子，里面是我从小到大他送的礼物。每年生日都不落下，有时候不是特殊日子但他碰到了觉得我喜欢，也带回来送我。比如那个有我偶像球星to签的篮球，我看过他和我爸年轻时参加的一档篮球综艺，他打球水平很烂，更适合当拉拉队，也不知道怎么那么神通，在飞机上和人家偶遇一次就成了社交平台互关好友，看来我爸说他大学时期被校外人堵着要交朋友的事是真的。
他送我的礼物在柜子里摆得整齐，除了我谁都不能碰，包括我爸。
他对我好不光是用礼物砸晕我，我成长过程中所有不方便和亲爹妈说的心理波动都是他和我谈心，他名义上是我长辈，实际上还兼任我哥们。
这次家长会，我爸妈都在外地演出，他作为我半个爹，义不容辞赶到学校，结果送我回家的路上，他不时扭头看看我又什么也不说。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问怎么了。他犹豫一下，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老师反映我这学期老心不在焉。
没有。我声音压得低，不知道努力学男低音为哪般，刻意得让人一听就知道在撒谎。
青春期的小男孩，有喜欢的人也很正常。看来他决定走一贯的怀柔路线。他从来对我都很温柔，我初中以前被我爸妈男女双打之后一般都找他哭哭要抱抱。后来他告诉我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就只找他聊聊，不哭也不抱了。
我想说我好几次上课发呆回过神的时候发现我是在想他。但我能说吗？不能，我还是怂，人家说表白失败大不了朋友没得做，而我无论失败还是成功，大概得同时失去两个父亲。
最重要的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我是知道的——不止是老同学好兄弟，不止是挚友——是亲密无间，是全部信任，是恋人未满或者说感情满到溢出来以致于什么身份都无所谓了，无所谓一个结婚生子，无所谓另一个独身一人。
也不是我刻意去发掘，只是这么多年，他们站在一起时旁人勿进的磁场实在太强。我以前不明白，这两年却越来越懂。
但是真的无所谓吗？
从小到大我经常招呼不打就往他家跑，开门后温柔贤惠的女人我见了不知多少，结果每一个都在听到我是郑云龙的儿子后没了后续。我以前还觉得愧疚，反思我是不是出现得太频繁，搅和了他的幸福生活，但现在总忍不住想，如果他要找个人来陪，为什么不能是我？
我说不出话，他以为我不开心，开玩笑逗我，臭小子一晃都这么大啦，和你爸一样，招女同学喜欢。不是什么大事，不愿说就不说，叔相信你能处理好。
他打开导航，抬眼望向我，咱吃好的去，想吃什么？
我盯着他昏黄光线中的眉眼，一个激动开了口：我喜欢的人是你。说完我觉得我炸了，心跳像激光枪突突突突突突扫射，注定无人生还。
他果然愣了，可没一会儿又笑了，脸颊显出梨涡，眼角皱纹更深，我明白为什么我爸说完他老以后还会补一句越老越好看了。
小东西。他用叫羊的词汇和语气喊我。我看他抬起手，大概想像以前一样揉我的头发，可停在一半又收了回去。
他叹口气，不看我的眼睛，我知道我和我爸眼睛最像，小时候只要眨巴着眼睛看他，他就什么都答应了。现在他不答应我，所以干脆不看我。
我替我爸爱你，好不好？我口不择言，实打实演绎青春疼痛文学里狼狈和可怜。
他被气笑了，一张纸巾甩我脸上，我才发现我刚才哭得挺凶。
跟你爸一样，傻逼。我擤鼻涕的间或听见他骂。我哭哭啼啼，为我，为他，为我爸。
END
